*大副x医生
*不管我就是要吃,北极圈我也要吃!
*我应该是第一个写这对的?
(一)
波浪击碎在沙滩,细致的泡沫吸附于沙粒缝隙中,钻入将细碎的软沙撑裂让其流入幽深湖水中渐渐沉淀。
月光穿透褐色玻璃瓶身映照在男子左脸面容上蜿蜒贯穿眼眸的疤痕。
“巴登先生,新的药物没有用是吗?”
直到被腐蚀的木桶发出干涩的吱呀声响,他才感受到有人在右侧坐下来。
低头碎发垂落于额间,将瓶中残酒饮尽,将酒瓶藏到身后,酒精麻痹感官的程度可真不轻,连一位女士走到他身侧都察觉不到。
抬起冰凉的义肢将碎发向后抹去,侧身眯眸轻易借着温和月光看见了她。
那位难得一见的女医生,对医生这职业他总是保持尊敬之心,毕竟在周围皆是汪洋的船,除非脑子进海水才会想去得罪医生这个职位。
“夜安,我的女士。有如此美的夜景,谁还想入那梦乡?”
他靠在废船木板上,惬意的将脚曲起踩在木桶,眯起完好的眼眸望向被月光镀上一层薄光的女子。
“巴登先生,这事的严重性我想您很清楚……”
女子严肃语调被浪花拍打之音击的破碎,变成一小串,易碎的泡沫漂浮钻入他的耳中,在紧绷的弦上拨动上弦扭紧。
他的头越加低沉,碎发再次滑落,女子的容貌像是暴风中从舷窗看出去的景色,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很担心您。”
泡沫破碎惊动昏沉的思绪,如同暴风来袭时甲板上响彻的警笛,刺入他的鼓膜,把他从狄俄尼索斯的欢宴中拉扯出,女子身上消毒水的气味与温和语调驱散开海上迷雾。
“嗯?”
没想到能言善道的他也有像是猫被掐住咽喉的一天,要是他的老伙伴知道这事一定会捧腹大笑的跌下船,哦……他怎么又忘了他的老伙伴们早就跌下那深海漩涡,正等着自己呢。
下意识抬手想再次吻上那唇齿日夜缠绵的瓶口,一双白手套压上阻挡了他的一“吻”。
“嘿。女士,您是以医生身份担心?我巴登……”
“是的。”
他轻嗤一声,张唇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右手感受到不同酒瓶的温热,所有的话语如同被塞上软木塞的酒瓶无法流出。
她脱下从未拿掉的白手套,手套下的肌肤不像他在舞会曾牵起的贵族小姐们的手柔软,也没冰凉的怀表来的光滑,那是一双不似上等人的手。
但那温度却可以穿透而过他手上的厚茧,像是预知了航线直直往胸口处航行而去。
“还有以艾米丽的身份……巴登先生。”
(二)
“可别想那液体进入我身体里!”
他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海鸥与鱼群消失了踪影,海平面处的乌云正在向海上孤行的帆船逼近。
他咬牙颤抖,克制凌乱的呼吸,抬头倚靠在餐桌上挤出往常的笑容。
“嘿,我是说,那液体要是朗姆酒就另当别论了,我的甜心。”
艾米丽看着像是跳进湖水中游一圈被捞上岸的男人默默收起手中的镇定剂。
来到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后他很久没好好晒过太阳,手中紧捏怀表,但不论他握的多紧那金属依旧冰凉,他有些怀念那时的温暖,如同怀念他的朗姆酒,嗯……或许还要更多些。
她依旧在他的右侧坐下,从包中拿出笔记本与钢笔,小力旋开笔盖,在写的几乎全满的笔记书添上几个优美的字体。
“第几个小时了?”
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响和一旁吵杂的人声此时都变得可爱些。
他将冰凉的义肢抵上额头想让思绪更集中点,好听清身旁这女人开阖的唇究竟在说些什么。
好冷。如同那时掉入刺骨海水一般冰冷。
艾米丽依旧看着手中的笔记皱起眉,将钢笔轻放在桌面,金属滚动的声响让他更加烦躁。
她脱下左手上的手套,垂放至身侧,在室内的灯光与深色木椅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苍白,几乎要融入她身上白裙。
“这要问我跟您分别多久了,女士。”
他伸手捧起那驱逐夜幕的温热,他的宝藏。被日光晕染的指节与白皙手指紧扣。
“你和我还要相处更久,先生。明天我会再来看您的状况。”
“哦?那我可将它视为约会的邀约?我的女士?”
他将吻落于她的手背,抬头看着头发一丝不苟盘起的女子,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红晕,但很明显他失败了,她依旧保持着平常温和的笑容,像是海水沾染上他的绿眸一般刺眼。
“何塞,我会陪你渡过,别担心。”
她双掌握住他的手,以温热将他包裹,以言语将他暖化。